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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3】真宙-番外:宋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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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御风篇】

宋御风从无尘子打坐的偏殿走出来,步履轻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是一只午夜偶然惊醒的白鹤,巡游片刻后折返自己的领地。他穿着白日在云华殿处理事务时的衣裳,有繁杂的六层,最外面是一层银白色的纱,这种纱非常容易脏,但宋御风从没把它穿脏过。再往内一层,是边缘细细密密缝了整齐黑色鹤羽的纯白法衣,宋御风同样也没把它穿脏过。

走出偏殿大门前,他驻足看向天上的明月。这夜星月交辉,满月投下冰凉的光芒,将他的影子照在白石地面上,暂时代替界限,切分地面上镶嵌的阴与阳。这样的夜里,他想喝一点酒,不要在梅园,或许到松林之中,听针涛起伏——无限的起伏里,潜藏着无限的危险。他将太虚观内储存的酒挨个想了一遍,最后遗憾地摇头。毕竟,他徒有一个私人的乘兴而起的饮酒缘由,却不能为他人道来,而太虚观的大师兄应当洁身自好,乘兴而起绝非太虚观式洁身自好里的一项。

他抬脚迈出包铜门槛,身后的偏殿灯火如豆,寂静无声。这是一个异常安静的夜,也许因为下着雪。

中原的雪一开始很粘,落在地上与尘埃混杂,表层的泥土附着在靴底,留下鲜明的足迹,而过后,雪会变得蓬松,雪沫之间构成脆弱松散的联盟,扑落地面,掩盖一切。

他踏出偏殿大门后,静谧的雪很快遮掩了他停留过的痕迹。他想雪也会掩盖剩余的痕迹。他开始明白为什么玉鼎喜欢雪了,下雪的时候,一切都是洁白的,一切都是纯净的,一切都是崭新的。它覆盖死去的与将要死去的,然后滋养新生的和将要新生的。

宋御风沿着小道走下去,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为着不能饮酒而略感遗憾,却又不曾有许多遗憾。由是,他泡了一壶茶,耐心地等茶芽舒展,才端着前往梅园。这是个不适合赏梅的月夜,风中有微微的腥气,总会干扰白梅花那淡到几乎无法辨识的味道。

宋御风一手托着杯盏,一手掩上自己的房门。他看到下面弟子厢房中都灭了灯,偶然几盏亮着,也像很快就要熄灭了。

“父亲。”

宋御风转头,他丝毫没有被吓到。

“屿寒,怎么了?”他露出真情实意的笑容。

宋屿寒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在他脸上揩了一下,然后展示给他看。一点污渍,或许是檐角滴落的雪水,融了一点尘土在里头。宋屿寒两根手指捻了捻,大概是将污渍捻没了,然后点点头。

“今夜有暴雪,父亲还是莫要赏梅了。”他说。“我这就去睡了。”

宋御风点点头。

父子两人极少的交流到此结束,宋屿寒揣着手慢慢往下走。他现在住在弟子厢房,和玉衡子隔壁。玉衡子睡得很实,所以宋屿寒也不怕吵醒他。况且,宋屿寒一向手脚很轻。

宋御风在屋前又站了会儿,没喝茶。月色委实很好,光华皎皎,照见一切。但月亮不会说话,纵然照见一切,不能说出分毫。

宋御风想:真是太可惜了。

他端着茶盏走进屋内,将残茶倒回壶中,留待明日收拾。卸下羽冠,脱去六层的繁复法衣,宋御风发现自己闻不到风中的腥气了。

真是太可惜了。他想。今天确实是适合赏梅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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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想两三句话写一个场景来着,觉得一百多字发上来太不厚道了......扩展了一下场景。

就想写这篇文里老宋杀无尘子那天,下着小雪,他出来的时候慢慢转大,月亮非常好。他走出去,小宋拦住他,把他脸上的一点血擦掉了。两个人除了基本的寒暄交流什么也没说。

文里说是雪水,为了避免有人问(不可能的),解释下,晚上看彩色颜色深的很可能看成黑色或者灰色,刻意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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