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核-鲨鱼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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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3】猎魔人拒绝缴税02

Title：猎魔人拒绝缴税

CP：恩希尔/杰洛特

Summary：“给尼弗迦德皇帝缴税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半AU，详情见01

杰洛特在金塔之城的第一站是宫廷外围的小教室，一位上了年纪的法律教师一板一眼地照着尼弗迦德税务条文念，希望它们能唤醒杰洛特作为公民的良心，然而效果很不显著，杰洛特坚持到倒数第六条的时候就睡着了。等他醒来，恩希尔正坐在法律教师的位置上，翻看厚厚的册子，是装订起来的杰洛特的应缴税务。

杰洛特撑着额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儿。恩希尔抬头瞧他一眼，示意侍从为他送上薄荷水。杰洛特一边啜饮，一边说：“你的情报部门呢？”

“他们未必出现。”恩希尔将装订册倒扣在桌上。“杰洛特，你欠的不少。”

“我不交。”杰洛特说。“那都是些什么税？任务委托税，不想让猎魔人接活儿，你们可以派军队先把孽鬼窝端平了呀？非人税——先证明猎魔人是非人再说。还有猎杀龙蜥税......龙蜥可不是养在你花园里的小动物。除此之外，尼弗迦德可没保障我的权益，就在我下马车的时候，你宫里还有个女爵说我是怪胎呢。”

恩希尔说：“对你的质疑我会做出解释，你所提及的不合理部分我也会妥善处理，可你不能不交粮食税，你不能否认自己购买了田地，播种收割，你灌溉农田的水渠是尼弗迦德工程师设计修建的。”

杰洛特哼了一声，两手抱在胸前。“这么说吧，恩希尔，我觉得我没必要给你交税，更没必要给尼弗迦德交税。那些田地我买的时候一团糟，都是食尸鬼和人的腐尸，处理起来可麻烦了。”

恩希尔叹了口气。

“那我就不得不把你带去牢里，让你好好反省反省，直到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止。”

杰洛特又哼了一声。那就去牢里，现在他不是因为杀人或是得罪什么贵族被送进牢房，只是不交税，恩希尔不能拿他怎么的。

他想的不错。

杰洛特先是被带去普通的监狱，监狱长结结巴巴地向恩希尔禀告，恐怕这儿收容不了一个猎魔人，而且跟猎魔人同处一个牢房，其他普通犯人会害怕的。于是恩希尔命人将他带去皇室监狱——不是皇家监狱，位于金塔之城皇宫的地下室，通常用以禁足皇室成员。考虑到女王储希里雅已经返回辛特拉，试图与母系一族重修旧好，皇室监狱空空落落。而且，一个地下室也困不住她。

仆人为杰洛特戴上柔软皮革制成的眼罩，以防他窥视到位于皇宫地下的密道，引导他来到皇室监狱内。杰洛特睁开眼睛，看到一间比他的庄园最奢华的卧室还要富丽的卧室，有书架和棋牌桌，除了外头上锁的铁栅栏门，一点儿都不和监狱沾边。似乎为了杰洛特，他们还加了一道魔法锁链。

“陛下会在晚上来这儿劝说您。”仆人躬身道。“如您有任何需求，摇铃即可，我们随时在外面候着。”

杰洛特耸耸肩。

他躺在柔软的羽毛垫子上，舒展四肢。“牢房”里焚烧安神静心的香料，有低度数酒精饮品和新鲜水果。杰洛特打开架子上看着最新的一本书，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尼弗迦德商业法》。

他打开的第二本是《论赋税与赋税的必然性》。

第三本是牛堡大家丛谈系列之《税与民生》。

他恨恨地拿起一个苹果咬着吃，终于在书架最底下翻到一本不那么枯燥的，是他好友丹德里恩从前自费出版的一本小诗集，很不幸，所有的诗歌都在二人同行的时候听丹德里恩唱过一遍又一遍，倒着都能背出来了。

就在这似乎无尽的消磨里头，恩希尔终于到了。在他的授意下，卫兵打开两道锁，又重新给他戴上皮革眼罩，引他走另一条路，斜向下，越往下，越能闻到潮湿的味道，还有尽管淡去仍旧明显的血腥味。

“要是我没猜错，这儿才是真正的皇室监狱？”

“一般来说，是的。”恩希尔说。“政变和暗杀通常都在金塔之城最光鲜的地方产生，其背后的蛛丝之网则在这里破碎。”松木油脂在湿度过大的空气里爆开小小的火花，又往下走了几步，反而没有这种声音了。杰洛特感受到些微魔法波动，一定是使用魔法照明，同时制造屏障作为隔绝措施。一直牵引他手臂的戴着护甲的手松开，换成另一只赤裸温暖的，一道金属硌在手背上，是恩希尔。

“作为回报，”恩希尔说。“我没把你的漏税调查送到法官手里。”

“还真是谢谢。”杰洛特讽刺地说。“不然我会怎么样？”

“去掉不合理的部分，余下的大概是二十年的苦役与额外二十年监禁。”恩希尔的手移动到肩膀上，轻轻按着，让他坐下。是一把很不舒服的木面椅子，其他部分都是金属。“通常而言，苦役到第十年，犯人就会比正常年纪显得衰老，帝国会怜悯他们，给予他们开释，但你不一样，杰洛特，你会一直体力充沛，就算吃的是采石场制作的劣质饭菜。”

“哼。”杰洛特说。“我在这儿，会怎么样？”

“我会尽量劝说你。”恩希尔把他的手放在桌上——很好，两个镣铐，分别铐在桌子两侧。

“要是劝说不成？”

“杰洛特，别挑衅我。”

听声音，恩希尔是半跪下了，他用一端固定在桌脚上的沁水皮绳把杰洛特的脚踝捆在两边桌腿，没有刻意绑的很紧，留足挣扎余地，不过杰洛特知道，这种绳子是越挣扎越紧，北地的执法官习惯用这种刑罚，犯人的手脚因为自己的挣扎捆得紧紧的，尤其是寒冷的冬天，他们的手脚末端会很快因淤血坏死。不过，这儿很暖和，也很干燥，皮绳会很快失水变硬，不再收缩。

最后，恩希尔把杰洛特的眼罩去掉，他的眼睛适应魔法照明的光线之后，发现这儿确实如恩希尔所言，是金塔之城的黑暗之所。长宽不盈三十步的石室内，除了长桌与两张椅子，墙壁上挂满拷问工具，都带着积年的锈迹和血痕。

恩希尔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两腿交叠，手放在大腿上，斜靠椅背。

“就在这儿，大概一年前，我刚处决了一位私吞赋税的大臣。”恩希尔眯起眼睛，打量左手墙上的放血刀，和外头的不一样，这柄刀更长，血槽是明显的下凹曲痕，贯通木头握柄，握柄末端有一个小孔，塞着一条软胶管。

“我恐怕没到让皇帝私刑处决的程度。”杰洛特说。

“当然，”恩希尔点头。“这仅仅是说教——你知道他是怎么招供的吗？他说一开始是税务官忘了收一个月的薪水税，他多买了一条翠玉项链，讨好自己的情妇，那感觉很好，于是第二年，他用一个月的薪水税贿赂了税务员。”

“恶始于小。”

“恶始于小，”恩希尔再次点头。“但你也说过，恶就是恶，无分大小。”

“......我只是不想交我不应该交的税而已。”

恩希尔叹气。“杰洛特——”

“我该交吗？皇帝陛下，我的田地一年前还是荒地，原本你不但收不到赋税，还得花钱养士兵、打造装备，让他们去杀横行的各种鬼东西，你还得额外支出抚恤金给战死的那些，我给你省了多少钱呀。”

“我从未发现你如此巧舌如簧，杰洛特。”

杰洛特踢了下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