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核-鲨鱼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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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3】猎魔人拒绝缴税04

Title：猎魔人拒绝缴税

CP：恩希尔/杰洛特

Summary：“给尼弗迦德皇帝缴税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半AU，详情见01

杰洛特喝完一瓶樱桃酒，才后知后觉地领悟过来那枚弗罗林是什么意思。他先是被愤怒的火焰冲昏头脑，然后用曼陀罗酒压制下来。他敢肯定，这又是恩希尔的劝税方式。

果然如此。

在某本涉及皇室纳税的小册子里，杰洛特找到可能的理由。尽管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室还要纳税。

考虑到整个帝国都可以算作皇室的产业，而皇帝本身不拥有任何私人的产业，恩希尔无需缴纳收入税。同理，恩希尔的吃穿用度也是免税的——仅限于可以通过宫廷财政消费的部分，如果他想在私人场合消费，那就得和普通公民一样交税了。

譬如说，尼弗迦德对苦艾饮品课重税，假设恩希尔要喝点苦艾茶，又不想通过宫廷财政支出，他就得在两个弗罗林每杯的价格之外，额外缴纳两个弗罗林作为苦艾税。

再譬如说，尼弗迦德对正常注册营业的妓院收15%的营业税，而对境内发现的任何私娼经营收50%的营业税。

如果，就——如果，恩希尔对公爵夫人们不感兴趣了，他忽然想“与民同乐”，以他的身份断然不能去什么正常营业的妓院——接待皇帝的私娼馆一样得缴纳营业税。

不得不说，尼弗迦德的这项政策看似无理，实际大大降低了驻防士兵因艳场斗殴损失战力。正常注册的妓院同样受城防卫队保护，而卫队和军队一向看不对眼。

杰洛特放下小册子，吐出一口浊气。他已经暗算好要怎么对付恩希尔了：不交税，不可能交税，就算恩希尔以身作则，他也绝对不交。

而且一个弗罗林怎么交？掰开半个吗？

当这天恩希尔再次来到位于地下的牢房，杰洛特问出自己的疑惑，恩希尔神情略有古怪，但仍旧与杰洛特悉心讲明。

“——你还帮我交了税？！”杰洛特大喊。“一共就两个弗罗林你竟然还拿走一半！”

恩希尔心平气和：“我想你自己是不会去交的。”

“当然。”杰洛特说。“别说两个弗罗林，就算是两百个，我也不会拿出一个给你。”

“我还以为你会先辩解私娼问题。”恩希尔说。“可你没有，可见你是真的对帝国税务律法十分抵触。”

杰洛特哑口无言。他开始还想这个问题来着，后来就被岔到别的话题上了。

“好吧。”恩希尔在床沿坐下。“杰洛特，我不能把你留太久，你的农庄需要一个真正的主人，请你不要忘记下个季度的税，好吗？”

杰洛特把弗罗林抓起来，丢在恩希尔衣襟上，金属币滚落地毯，一点儿声音没法出来。

逃税八个月的前猎魔人就这么被放走了。两位法律老师都用凶狠的眼光盯着送走杰洛特的马车，仿佛他不是一个普通的逃税公民，而是试图将金塔之城炸成齑粉的恶徒。

“无需担忧，艾莱希丝。”恩希尔几乎堪称愉快的与女法律老师说。“此人所拖欠税款我将为之偿还。”

“您是在败坏法律的权威性。”艾莱希丝说。“但您是皇帝，您怎么说，税务部门就得怎么做。”

恩希尔点头：“确实如此。”

杰洛特回到自己的庄园，他的农田已是一派生机盎然。他的花园则被兰伯特与雷索洗劫一空。

杰洛特就撇了撇嘴，反正他又不缺钱，也不缺白屈草，更不缺煎药材料。

给两位前猎魔人的邀请是冬天发出去的，凯尔莫罕向外的道路被冰雪覆盖，等到春暖花开，两人才结伴赴约。杰洛特很庆幸自己没有错过与朋友聚会的日子，他对恩希尔的厌恶程度低了那么一点儿，尽管就在一段时间前，他还由衷赞美恩希尔大帝。

“你去哪儿了啊，兄弟。”兰伯特说。“我们等了你四五天。”

“金塔之城。”杰洛特闷闷不乐，想到金塔之城他就来气。于是，他让管家多拿了十几瓶酒，预备今晚喝得跟从前一样。

“啊？”雷索已经有点儿大舌头了。“你去那儿——杀皇帝？”

“我倒是想杀了他。”杰洛特说。“他要收我税。”

“操。”兰伯特骂骂咧咧。“我上回出门，碰到个尼弗迦德税务员，一看我眼睛就过来要我登记，我跟他说我不是尼弗迦德公民，他才走了。”

“不是东西。”雷索说。“收税的都不是东西，他们要吸干你最后一滴血！”他用两手做了个拧毛巾的动作。“妈的，比吸血鬼还可怕。”

杰洛特灌一口啤酒：“可不是。”他吸吸鼻子。“我就是不交！所以被恩希尔拖回去教育。”

“教育？”兰伯特问。“我听说尼国税务部都是暴......暴力执行，这么粗的棍子。”他用拇指和食指圈出一个不规整的圆。“木头棍子，打......打到服为止。”

杰洛特摆摆手。“没有的事情。”

“恩希尔没拿棍子打你？”雷索凑过去。“真没打你？”他看了看兰伯特，也用虎口圈出圆。两人就把两个圆在杰洛特面前晃来晃去。

过了会儿，雷索又说：“不对，他们还用木棍子捅人，从下面。”他指了指杰洛特的屁股。

兰伯特推他一下，没推动，反而差点跌到桌下。“别傻了，要是恩希尔捅了杰洛特，他现在还能在你面前说话吗？”

雷索想了想：“那倒是。”他啪地趴在桌上，鼾声如雷地睡着了。

兰伯特拍拍杰洛特的肩膀：“总之，我们都挺想你的，你没事就好。”

杰洛特有点儿心虚。

因为兰伯特比的那个圆直径跟恩希尔......的....差不多。

“当然没有。”杰洛特义正辞严，故作严肃。“恩希尔没捅我。”

“信你。”兰伯特比个拇指。“猎魔人永不屈服，去他娘的税务员。”

春天结束，兰伯特和雷索就走了，杰洛特也忘了交税的事情。直到仲夏时节，皇城来的税务员在本地驻军将领的陪同下来邀请杰洛特。

——一同前往金塔之城。

恩希尔好像知道杰洛特的农庄不忙了一样。

杰洛特心想：我是不会交税的，就算去再多次也一样。

这次，为了保险起见，他背上了剑，以防兰伯特所说的税务部门试图用暴力手段收取赋税。他当然不会砍人，杰洛特自认已经完成从猎魔人到守法公民的转变，他只会砍断木棍，以及该死的税务统计本。

他的剑没派上用场。尽管仍旧住在皇室监狱内，两道门锁已经去掉，杰洛特可以随意出入皇宫中不那么要紧的部分。到这时候，他才发现，皇室监狱恰好处于恩希尔寝宫附近，如果不出意外，可能还有条密道与之相连。一方面，这是禁足皇室成员的地方，另一方面，也可在发生意外时供他们逃往皇宫之外。御厨为杰洛特提供了分量足够且风味不同的美食，酒与餐后甜点也尽善尽美，他可以说是心满意足，甚至有点儿搞不懂恩希尔的意思了。

皇帝仍旧找了法律老师给杰洛特讲解交税的好处，这次杰洛特撑到倒数第五条的中间。一切仿佛第一回的重演，除了没有那间真正的牢房。

恩希尔在深夜前来，穿着一个皇帝该穿的衣服。他居然还戴了个王冠，杰洛特从不知道尼弗迦德也有这玩意儿。然后他想了想，或许是拿粮食税所得做的。

“你要是说交税的事儿，那就免谈了。”杰洛特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恩希尔宽恕了他的无礼，容许他坐着与自己说话。皇帝站在他面前，取下戴着的冠冕，将之放在杰洛特头上，苍白的头发与纯净的钻石相衬，有火光闪烁。

“感觉如何？”恩希尔问。

杰洛特说：“像是顶着几百个仓库的麦粒。”

恩希尔笑了一声。“公民为其皇帝付出是理所当然的事。”

“凭什么？”

“因为皇帝指引他们的去路，庇佑他们。”

“哪怕是收一半税的私娼？”杰洛特反讽。“我可听说你的税务仲裁庭用棍子抽人。”

“你一定是听了谣言，”恩希尔将皇冠扶正，恰好戴在头顶位置，方才有些歪斜。“以你为例，你并未受到恶意对待。”

杰洛特想到兰伯特和雷索用两根手指圈出来的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