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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3】真宙04

建立在莫非云没有死的基础上的正剧群像,可能存在腐向CP既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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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流云渡,大概还得去趟冰心堂。自打素蕊去后,宋御风几乎不曾到过那里。心中略作盘算,终将探查水文放在第一。才出木渎,还未到苏堤,乌衣卫已经跟上,客客气气地要“护卫”他。宋御风没讲什么,任由几人跟在自己后头,全做同路的陌生人。在无视别人方面,他向来十分擅长。

到流云渡,果然见有近海垮塌的房屋,然而和满载而归的渔船比起来,很是微不足道。瞧瞧也无有过分异常,就径直去酒楼。此地酒楼系玉玑子产业——玉玑子的徒弟的产业,大概也算他的产业。握着六分股,年年拿红利。素蕊走的第四年,玉玑子和他轻描淡写提起来,大抵有一点炫耀的意思,更多的是暗示他可以吃白食。

宋御风没有吃白食的习惯,因此他很客气地要给钱,一个瞧着年纪不大的秀美的女孩子过来,很客气的不要他给钱,两相推过,那女孩子实在拗不过,于是更加客气地请他楼上请。——楼上可以看到东海风景,颇有一览波涛的壮怀。不过这家客栈终归还是平民些,即使楼上称作雅间,也不过用屏风隔住,而且靠近拐角的两桌是没有屏风的。

宋御风就挑了其中一桌,另一桌坐着个少年人。秀美的女孩子自报家门,叫顾眉,问他要不要听曲子。宋御风摆摆手,顾眉很懂眼色,就下去,一会儿亲奉茶与点心。茶是宋御风惯喝的雨霁云峰,江南不常见。

顾眉走后,宋御风看了会儿海。不由去看另一桌的少年人。很稀罕,宋御风鲜少主动对什么人产生兴趣,更遑论打量一个陌生人不礼貌。

这少年人头发剪得短,像渡口的水手,发色中褐,透光看有些金,眼睛也是如此,中等的褐色,有光照进来,像是金色,又有点发红。

宋御风的眼睛也有点发红。不过本色比少年人浅许多,更像琥珀。

少年人显然注意到宋御风在看他,不觉冒犯,反而端起酒盏朝他虚敬。宋御风回礼,揣摩他的身份。衣饰简单,料子看似寻常,实则昂贵,手稳目明,感知敏锐。绝非普通富庶人家或是官宦弟子,八大门派中若有一个这样的,自己必然有所耳闻,兴许是避世的派系的小徒弟,四方游历来了。然而现在不是入世的好时机,恐怕他要白走一遭。

这样想着,宋御风将目光转移到东海之上。海面的尽头有数个黑点,是谢家的大船,为了探索航路一次又一次出发。

上楼的阶梯噔噔响,他略抽神思关注,却是来找那少年人的。

“……怕是不好。”来人附在少年人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讲,且加过壁障术法。但他没有想过,宋御风精通空间法术,小小的壁障与他等同无误。

少年人面色不变,只是头朝那边侧。

“虽当做无事,看状况,应是天人五……”

宋御风抿了口茶,借着袖子的遮挡,垂眼一想。

天人五……

天人五衰?

少年人点点头,意思是自己知道了。将一锭金子放在桌上,起身离开。

好大的手笔。

宋御风觉得自己或许该换换目标。天人五衰,顾名思义,唯天人有之。此语原出自南海伽蓝古国,本只是伽蓝神于梦中偶得。是时,寰宇各有其主,似乎神之寿命永不断绝,喜乐绵延无更迭,而天人五衰,就是将伽蓝神从他的梦里惊醒的噩祸。

神是会死的。

神之死亡,或称消亡。天人五衰一旦开始,再无规避挽回可能,历经漫长的岁月之后,神人永逝,在天人五衰的过程中,其治下诸壤,也因与其共命同息而产生异常。

宋御风看向窗外,少年人与他的同伴在渡口买了条船,沿着海岸向南。往南去而不出海,只有经白沙静水,前往雷泽。他走旱路,也许还来得及在东海滨截住。但截住也无甚意思,倘或当真讲着某方神主的末路,他又能做什么?不过是神域之人入世令他颇为讶异,需知自颛顼帝堕魔开始,原本还偶尔行走大荒的诸方神人也都销声匿迹。思及此处,又有些踌躇,然很快寻出理由:每年出来,总要给屿寒带些礼物,如今屿寒也大了,不好总带人偶,雷泽产极好的玉,有个小村的玉工更是闻名,此番可去小村请人琢一只佩。

这样想着,他即刻启程。

在他夜晚露宿桃李花林时,玉玑子却没有躺在国师府精致的嵌螺钿大床上。这很罕见,玉玑子一向作息规律——太虚观的弟子,鲜少有几个作息不规律的。究其原因,恐怕是他不曾拜入门内,又确实可称弟子的学生回来了。

王子武观夤夜奔驰,撇下北方对抗犬戎残部的驻军,冒着主将临阵逃脱的罪名回到西陵城,自国师府后院的墙上翻过,被二国师的小弟子逮个正着。

令人尴尬的是,论起师徒辈分,已成年的王子武观还要唤这位年不满十四的小姑娘一声“师姐”。

小姑娘瞅他一眼,嚼着沙果走了。也该她这么淡定,二国师府上一穷二白……也算不得,至少没有太值钱的东西。姒启御赐的都进库房锁着。玉玑子例行节俭,也有大部分积蓄拿去投资的缘故——拿去让金坎子投资。武观很是尴尬,于尴尬中沉默了几息,更加蹑手蹑脚地走去玉玑子书房。然后被二国师的大弟子逮个正着。

也不是逮。玉玑子早就等着了,且很等了一会儿,看上去睡眼惺忪,全靠陆之尚泡的浓茶吊起一线清明。

这会儿该说什么?

武观呆了片刻。噗通跪下大喊老师救我,还是凄凄惨惨细数生在帝王家的不易?

脑内百转千回,出口只得一句。“老师,没有别的路了么?”

玉玑子快合上的眼皮张开。“我当年有别的路走么?”

“老师,那不是我母妃的过错。”讲出来,武观觉得自己挺恶心。他十四岁就自请率兵驻扎北地,抗拒与幽州朔方城势力勾结的犬戎残部,一则为遮掩锋芒,不令自己与眷月夫人成为众矢之的,二则也是看不惯宫闱内的尔虞我诈。可现在他就像个尔虞我诈里长大的人。

玉玑子说:“那便是我的老师与我的过错了?”不待武观说第二句,他又说:“幸而我的老师没有死,假若他死了,才真是万劫不复。”

他熟知自己教大的学生,武观能说出这些,已是将尊严放得极低,玉玑子不能再往上踩一脚。

一时无边静默,唯有水漏声声与大街上敲更之声。

武观点点头。“我知道了。”他转身要走。北地军营的将士还不知道他离开,定家的兄弟帮他瞒着,但只能瞒到明天晚上。

“还有个办法。”玉玑子开口,不复先前萎靡困顿。

武观停下。

“让犬戎之战打下去。”玉玑子说。“你父王老了,龙体衰弱,他变得不如年轻时自信,又刚愎自用起来。你与他到底血缘父子,而与他血缘父子的几个人里,唯你有带兵领将之能,也唯你能服龙骧虎贲之众。”只要犬戎祸乱不平,北地仍危,武观便是安全的,为着牵制武观,眷月夫人在宫中也是安全的。

武观回过头,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疲倦的微笑:“老师,那北地的平民百姓,又有什么过错?”

玉玑子对此答案毫不意外。——有帝王之胸襟,也有帝王之悲悯,杀伐果断,有时却过分幼稚了。

武观再没说话,他推开门,不料门外已经站了人。金坎子持剑在左,外穿的宽袖衫子右袖卸在腰间,露出里面白色的武服,袖口以天青束带绑住。

玉玑子站起来,走到武观身边,与金坎子交换眼神,而后将门掩好。

“请坐。”他将茶壶内的水腾净,又以滚开的山泉水再次冲泡。“冰心堂的广患茶,今年送了一些上好的,给掌门祝寿。这茶要泡第二遍才好喝。”

=tbc=

犬戎祸乱xjb编的,游戏里没有。

茶什么的也是xjb编的,同样没有。

时间改动很多。观星台政变时间提前,鸡哥收忆菡当徒弟时间提前,另外没有白露菡,我不喜欢她所以不想写,而且莫非云和冷喻都没死的话,大概只有两个人催鸡哥谈恋爱结婚的情况。

天人五衰佛教用语,实际不能用在中国传统神话的神身上,不过无所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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