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核-鲨鱼池

【守望先锋】百物语03（OOC，全万圣节皮肤AU）

OOC。全万圣节皮肤AU。本章源藏。第三人称视角讲述。

01 酒吧里的白发男人（R76）

02 路边游荡的南瓜先生（R76）

03 生成

 

敝名青山麻里奈，日本山梨县人，目前正在美国求学，攻读临床医学专业。说到我的家乡，想来许多人都会首先想到animation吧？说来可惜，自世纪初的大师们退隐、去世之后，本国引以为傲的animation产业也渐渐衰退了，当然，我今天要说的，和animation没有什么关系。

这是一个关于生与死、兄与弟、人与鬼的故事。

在此之前，请容我解释：在我国的文化中，“鬼”并不仅指人死去后化身的幽灵，而是指“妖物”，无论是具有物质形态的，或是不具有物质形态的，都可以被称作“鬼”。

所以，将我国文化中的“鬼”翻译为ghost，是很大的错误哦。

纠正完毕，那么就来讲述我所经历的故事吧。

我的家乡山梨县，在富士山附近，离家乡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市镇，名为花村。听到这里，也许你们要惊讶了，为什么市镇的名字，会叫做“村”？很简单，这个市镇原本就是一个小村落，围绕着岛田神社发展起来的岛田组——也就是我国另一项特产，黑道组织——以铁腕和灵活的商业头脑控制了周遭，花村也就逐渐从一个农耕村落，变成商业都市。当然啦，这都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大概已经过去一百年了。时至今日，岛田组虽然名存实亡，它的存在却仍像一朵乌云，盘踞在花村上方，任何胆敢将指爪伸进花村的其他黑道组织，也许会遭到雷亟之刑也说不定。

请不要害怕，只要安分守己，做个老实公民，不去赌博、吸毒，不去借高利贷或者买凶，黑道对你也莫可奈何。

我要说的事情，就是关于岛田家的两个儿子。

诸位想必都从电影、电视剧里看到过，无论哪国的黑道组织，没有善良的。即使秉承一些高傲的原则，说到底也要动手杀人、通过殴打恐吓获取情报，或者贩毒、逼迫穷苦女性卖春……等等。岛田家也不例外。上一任的岛田家主，与妻子生下了两个儿子，长子半藏，比次子源氏大三岁。岛田家主将自己所知道的悉数教授两个儿子，期待他们以后能继承家业，将岛田组发扬光大，也将龙神的力量发扬光大。

没错，龙神。

传闻中，岛田家具有龙神的力量，南风神龙和北风神龙，这些传说，我作为一个山梨县人，想当然尔不是太清楚，只能泛泛的与你们一说。你们只消知道岛田半藏身上具有一位神龙的力量，而岛田源氏身上具有另一位神龙的力量就足够了。

历来涉及双子的大家庭，都会起来争端，岛田家也不例外。可与人们认知相反的是，岛田家的两个儿子，不是为了争夺继承权而起了纠纷，反而是为了推拒继承权。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呢？半藏顺从着家族的意思，学习了精进的剑术和弓术，对察言观色和心理威压也精通无比，岛田家主为这个儿子感到骄傲，希望他能够成为下一任的家主，而到时候，他的弟弟源氏，将辅佐他，两人一同将岛田家传承下去。

问题恰好出在源氏身上。

源氏自小备受母亲宠爱，生性聪慧却顽劣不堪，而他也不喜欢这个家庭。他不喜欢岛田家暗地里做的那些龌龊事情，打心眼儿里想离开这儿。若他孤身离开，倒也没有问题，不过净身出户，也许半藏还会暗地里资助他，给他足以安身立命——甚至是安享一生的钱财。

但源氏不想自己离开。

他想和半藏一起离开，他劝说半藏，让他不要为了肮脏的岛田家继续卖命。两人对谈的事宜，已经无人能够知晓了，我们谁都不是当事人，只能揣测，也许他们发生口角，进而起了肢体冲突，又或是岛田家里暗藏祸心的人使出计谋，迷惑岛田家主，让他对半藏下令——如果你的弟弟不能留在这里，那就除掉他！

半藏下手了。兄弟二人在神龙的画卷面前战斗，最终以半藏的胜利为结束。源氏踉踉跄跄的，从岛田家所在的高崖之上坠下。

没人发现他的尸体，也许已经被野兽吃掉了。

自那天后，失去幼子的岛田夫人一蹶不振，病重身亡，岛田家主也因痛苦而发了癫疯，进而死去了。半藏独自怀着愧疚和痛苦，离开花村，开始四处流浪。但他每年都会回到花村，祭奠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兄弟。

正是那一年，正是那一天，正是几年前半藏将刀锋刺入源氏胸膛的那个时辰。

半藏看到了他的弟弟。

他的弟弟死而复生了，尽管不复人形，却仍旧拥有人的思维和心灵。源氏宽恕了半藏，而半藏不能宽恕自己。

还记得我说过的“生成”吗？

大概类似在极端的情绪冲击之下，人会做出失态失礼的事情。在极端的情绪冲击之下，人的灵魂也会发生变化。啊，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章鱼壶症候群”？就是说人在极端的痛苦之下，心脏会实质性的扭曲痉挛，像是被困在茶壶里的章鱼一样。

总之，半藏那时的情绪，想必是极为复杂的。

见到弟弟的狂喜，和以为见到冒充弟弟之人的暴怒，被弟弟宽恕的救赎感，和内心责任感告知的“你不可能被救赎”。痛苦，内疚，悲伤。种种情绪交杂，冲击着半藏的灵魂。

也许就是弟弟说出“我原谅你”的那一刻，半藏成为了“生成”吧？不过，“生成”的下一阶段，就是“般若”。

在我国文化里，般若是因嫉妒而化身为鬼的女人。

半藏体内的龙神感受到他的情绪，也跟着一起发生了变化。腾飞的龙褪去角和指爪，从神物变为魔物，威严无比的长须和鬃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满毒液的长牙和冰冷的蛇信，大蛇盘踞在半藏的左臂，虎视眈眈，伺机而动，预备咬死每一个人。

每一个和弟弟有过关系的人。

我说过的呀，“生成”会变成“般若”。般若是因嫉妒而成。

是外面的世界诱惑了弟弟吧？半藏一定这样想。所以不肯继承岛田家的产业，还想着让自己也跟着去……是外面的什么诱惑了弟弟呀？

《源氏物语》里，六条御息所因嫉妒葵上而成为般若，但她成为般若后，却不只是针对葵上，所有可能吸引光源氏目光的女人，都不能幸免。

所以，到底是什么诱惑了弟弟呀？

这个，那个，都可能，都可能呀。

既然这样，什么都不能留下。

半藏身上发生了骇人的转变。他的皮肤变得漆黑如夜，眼睛失去了神采，只有空洞的眼白发出可怕的冷光，他修剪整齐的指甲变得又尖又长。而他的脸上、身上，都现出代表恶鬼的红色纹路。

到底是谁救了弟弟呀？太感谢了……源氏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但是，是谁啊……是谁啊……是谁逾越过我，是谁和弟弟在哪里有我不知道的交往啊！

源氏向自己的兄长证明过存活的事实后随即离开，以他对兄长的了解，他知道兄长骄傲而且极度自尊，他不该留下来，也许兄长会为自己的存活喜极而泣，又或是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羞愧难当，这些都是兄长自己的事情，等他处理好情绪，自己再来相见相谈，也不算晚。

然而就是他离开之后，半藏用自尊支撑的坚硬外壳破了个洞。

从“生成”到“般若”，也不过一会儿的事情嘛。

已经蜕变为恶鬼的半藏还留有清醒的神智，他抓起自己的弓箭，像当年的源氏一样，跌跌撞撞的朝着悬崖跳下。但他没有死去，鬼的身体比人类强悍许多，他只觉得内脏疼痛，过了一会儿，就完全痊愈了。

悬崖下有一池水，他从水里看到自己恶鬼的模样，还有柔媚的月亮。

啊啊……满月呀，满月。可爱的满月呀……从此以后，不复再有了。

半藏的蜕变并不完整，这也证明了他确实是一个极度自尊且强大的人。他的头上还没有生出鬼的尖角。他看着水潭中的自己，恐惧且欣喜。身为人的那部分感到恐惧，身为鬼的那部分感到欣喜。

他感受到渴血的欲望，想要进食的欲望。

啊，对了，鬼的食物，是人类。

但他忍耐着，他看着水中的自己，多么可憎的恶鬼！直到月亮下去，太阳出现。清晨的第一缕辉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像奇迹一样，他变回了人类，好像昨夜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半藏从悬崖爬下去——下面就是花村的现代部分了，像每个大城市一样，有车站，大型购物商场，医院，学校……他在游戏厅外面看到了自己的弟弟。身体80%都被改造为机械结构的弟弟，正聚精会神地操控抓娃娃机的摇杆，将一只洋葱小鱿抓起来。他旁边的女子高中生拍手笑着，接过小鱿，对他鞠躬道谢，和朋友离开了。

到底是…为什么要逾越过我……是什么吸引了我的弟弟……是谁啊！

半藏心中的恶鬼开始咆哮。

这时源氏从玻璃反光看到了半藏，他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平静地走过来，拥抱了他的兄长。他的手里有一只洋葱小鱿；刚才他用自己高超的抓娃娃技术，一次抓出两只来，付钱的女子高中生坚持只要一个，于是他将这一只送给了自己的兄长。

“哥哥好像从来都不喜欢这个…不过我身无长物，也只能请哥哥笑纳了。”

半藏接过小鱿，看到源氏温暖而真诚的笑容。

“不…我很喜欢。”

恶鬼，满足了。

 

“……”

“……”

“……麻里奈，你这家伙……绝对是恐怖片爱好者吧？”

“诶？”

“气氛也…还有你的语气也……”

“只是简单讲故事而已啊？而且哪里吓人嘛！恶鬼又没有吃人，也没有杀人！是完美结局啊？”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啊！”

连安东尼特也点点头，抱着胳膊：“杜兰达尔，你来吧，古堡凶灵？来来来，我还是相信你，毕竟西式恐怖故事才是真的不恐怖，东方恐怖故事太恐怖了！”

黑人男孩清清嗓子，得意的说：“那可不一定了！谁跟你说西式恐怖故事不恐怖了？你以为就跟好莱坞片子一样，只会撒血浆？”他伸出手，做幽灵状抖动，“哼……来听我杜兰达尔的古堡——凶——灵——故事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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