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核-鲨鱼池

【天下3】真宙21

建立在莫非云没有死的基础上的正剧群像，可能存在腐向CP既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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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没给我老婆（也就是幽都王啦）和他老婆发糖，不好，不过下一章就可以发糖了。

21

“很好。”帝俊颔首，给予太一直接赞许。“你做的非常好。”

他看上去很疲倦，有一种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劳累。尽管此刻他仍旧衣冠整洁，充满威严，但身周紊乱的灵流已明显到扭曲透过的光线。

他的天人五衰已抵达最后阶段。

这也是为何太一自游历中匆促折返，开始接手东海神域一切的。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帝俊淡然道。“你必须在我神隐之前精通一切。”

他知道太一是作为神王继任者被培养长大的，但他仍旧不能放心。距离他设想的权力移交还太早，太一还不成熟……他还有孩子的幼稚，神王不能有幼稚的品性。

太一睁开眼睛，熔金双眸变回琥珀色。方才正是他分神以至纯金乌之力压住西陵魔剑煞性。

“他们不是你的子民，你无需为他们忧心。”帝俊指出来。“此刻我令你干预此事，是为让你增长经验。神域居于东海，昔年魃之城沉没在此，太古大壑，合虚山，蜃楼梦境——你治下所存在的隐患，比大荒更为繁杂，你治下的臣民，也比人类更为多样。”

太一点头。

帝俊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只是讲：“待你登上神王之位，自然就知道了。”说罢，他慢慢的走到花园之中，在一棵桃树下站了很久。神域无有四季，百花常开，而满园的奇花异草里，一株格外娇艳的桃树反而不那么起眼。

太一忽然从他的动作里想到自己遇见的魔族。他能分辨出来，那是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化生魔，在绿萝禁的顶峰，安静的看着日出月落。太一心中闪过一丝令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念头：他们两个人非常相似，无论是从感觉还是侧脸的轮廓。

在神域古老的记载中，确实有一位因感知了爱的面貌选择舍弃身份的神，神域之人讲起时，总是十分避讳，就连羲和也不曾与他讲过分毫。他曾经带着疑惑询问神王，帝俊淡然地回答了他。

“他是我的至亲兄弟。”帝俊说。“我本欲将神王之位交予他，故而竭力的将外界的一切隔绝在他目光不及之处，他便可以保持洁净，一心只有神域。”

“但你错了。”太一指出来。

帝俊没有追究他的无礼，甚至没有纠正他不使用敬语的言辞。

“是的，我错了。他是一汪清水，干净，太容易弄脏——只要一粒灰尘。他的思想也同样干净，干净到或许他觉得空乏，故而欺瞒着我，向外寻求填补。”

“他发现了什么？”

“爱情。”帝俊呈现出少见的不耐烦，他完美的表情上裂开一丝孔隙，让太一窥视到下面的情绪。

“爱情。”太一重复。

帝俊说：“我很高兴，在同样的问题上，你处理得比他好。”

太一回忆起那个人类少女，日日高歌，声贯苍穹。她表达的爱意是太一无法理解的，由是太一礼貌而疏离地拒绝了她，并告诉她自己永远、永远不会接受一个凡人的爱，哪怕是无私的。

帝俊说：“我还能告诫他什么呢？既然他这么选择，既然他坚持这么选择，就任由他去吧。”

太一知趣没有继续问，他转身离开。帝俊已经埋头神域政务，料想自己偶尔的无礼不会触怒他。况且，自己还是个孩子不是吗？太一愉快地想。年幼的身份可以为自己挣得许多好处。

思绪转回，太一看着桃树下的帝俊，忽然想到神域的另一桩秘闻。大约与帝俊的第二位妻子有关系，可比为爱投入凡间的帝江更为隐秘。帝江不太喜欢他的女儿——偶尔的几次面见，能看出他忌惮什么，且看到长女与神妃格外相似的面容时，总要握住拳头。

可惜太一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不能以年幼为借口，发出故作无知的询问。但是他可以自己去找答案，毕竟帝俊已经要神隐了，而他将是下一任东海神王。

西陵城内，太阳光辉驱散一切不祥，幽都王避让了些，躲在槐树的阴影里，小心翼翼的不让手指暴露在外。宋御风见了，自己也靠近槐树，将自己的影子投在幽都王的身上。王朝的亲家公露在外面的手上皴开一条条裂痕，有似月光似血光的波浪在他的皮肤下流动。

这是精粹的光辉。在地落窟的书架上有这样一本书，语焉不详的记载着疯疯癫癫的话，也许来自某位已经神隐的太古神明。书上说：精粹的太阳的光辉不会凭空出现，向着它来的方向回溯，必然能找到一个宏大的灵魂，这个灵魂是白色的，它发出一切的光，点燃一切的火，照亮一切的黑，给予一切的热，它将包容一切——在它的照耀之下纯净无垢的，以及在它的照耀下污秽毕现的。

宋御风不太了解帝江——颛顼——如何从人转为自由的强大的化生魔，但他假定这件事与沦落北溟的常曦神妃有关，那么事情就有了解释。常曦神妃生而喻月，与帝俊结合诞下十二月，若在北溟遭遇变故消亡，恐怕神格也不会就此消失，可能转为另一种存在形态，继续自己的生命，直到最后的时刻。颛顼也许得到了常曦神格的形变，那么，现在的他也是凭依月之神格的概念存在的。月则凭依日之光辉，但过分的日光也会将这苍白的冰轮烧毁。

好在日光没有炽盛太久，冶剑谷内异象平息后，一切回归正常。幽都王从阴影中走出来，看自己未来的女婿。毋庸置疑，他拥有了配得上北溟公主的力量，手中魔剑靠近剑镡位置仍有一处金属起伏不定，似乎因为它还不曾拥有自己的名字。绝世的兵器刚刚诞生时总是骄傲的，遑论它吞食了半条龙脉和一个王子的灵魂。武观的左手腕内侧现出一个青灰色的印记，是细致的五爪龙与云气，模样与他身后的紫黑巨龙别无二致。

宋御风说：“看来你的宝贝没了。”

幽都王垂下眼睛，他的影子很淡，和宋御风轮廓分明的影子对比起来，简直可以称得上可怜。

“朕不在意。”他说。“北溟以力量为尊，既然烛龙认可他的能力，朕便尊敬烛龙的决定。”

“那东海神域呢？”宋御风半转身子，几乎贴在幽都王的耳边低语。“几千年过去，你终于理解到——在哪里都是力量为尊的道理了吗？”

幽都王身周黝黯之气席卷而去，宋御风不退不让，只以中正平和的己身气息将之消磨。

“我和玉鼎是不一样的，尽管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同一个人。”宋御风说。“想法上也略有不同——”

他的话没有说完，凝固的熔岩湖面，武观跃上龙背，飞到与幽都王平齐的位置。“岳父。”

幽都王侧头：“哦。”

“此剑……”

“你留着就是。”幽都王很不耐烦。“龙你也留着，难道什么事情都要过问朕吗？”

武观显然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脾气，想了想什么也没说，若是他问，宋御风一定会讲，但由宋御风讲出来，恐怕又要牵连一点糟糕的令人不敢细想的事情。

“那小婿先去看望母亲了。”武观拱手，巨龙腾云而起，追着押送眷月的队伍去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幽都王问道。

宋御风说：“你真有意思。”他笑起来，笑得很有烟火气。“你想和过去做个了断——和帝江、和颛顼，以及东海神域，但你又舍不下你的……”

他像是被自己难住了，想了一会儿才继续。

“你的美好的东西。”

“够了！”幽都王怒喝，威压将此地植株都撼得倏然转黄凋零。“朕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宣讲！”

“那你为何不肯放过有个小村？”宋御风丝毫没被他压制。“你明知道孤月氏已经死了——即使再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也不是那个她，你还是痴心妄想着，又不肯亲自去，因为你知道她已经不在了，你只是不想亲眼看到事实。”

“朕不想再——”

“去做个了断吧，帝江。”宋御风打断他。“你太累了，一个人是不该将三辈子的生活绑在身上的。你可以重新开始。”

=tbc=

老宋：抢人头，什么抢人头，我不抢人头，输出，什么输出，我不输出，我就只打助攻，助攻美滋滋。

岳父（也就是我老婆啦）：心塞，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