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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3】真宙20

 建立在莫非云没有死的基础上的正剧群像,可能存在腐向CP既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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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快完了,30以内就可以了。

20

此时,西陵城后的山谷中,紧张气氛仿佛容不下一声轻响。所有人屏息以待,以一条天然的断裂带为界限,左侧是王朝军队,阵前眷月夫人缟素打扮,妆容精致却难言疲倦,而那些天机营将士看着界限另一侧的武观,更是将头盔压得很低,免得与自己曾经同生共死过的五王子对视。右侧,武观站在幽都王亲卫身前,一副轻松模样,实际满手冷汗。

“依照约定,是我母妃殉剑,但我想告诉你,”他对欧冶子道。“我母妃年轻时候救过一个鲛人,那鲛人的命数坎坷,我母妃心善,将自己的气运与她均匀了些,故而今时今日,是不能殉剑了。”

欧冶子的眼睛转到姒启身上,见他默不作声,又看武观。

“做儿子的,理应为母亲排忧解难,况且此剑不成,恐怕祸害黎民百姓。”武观说。“我实则是戴罪之身,惟愿我入剑炉后,能换母亲太平无事。”

他定定地看着姒启。

姒启挣扎了一会儿,最后只是点点头,将手一挥。

一侧是他曾经挚爱的女人,一侧是他曾经看重的儿子,如今让他权衡,却不曾给出一个能够完满的选择。时至今日,姒启才觉得自己真的老了——或许他早就该退下来,将位置让出。

“罪臣同族眷月,”他疲倦地说。“贬为庶民,流放幽州,不得返归中原,明天此刻,你就走罢。”

于是后头的人押着眷月下去。武观松了口气,又为自己将来的遭遇忐忑不安。从这里可以看到巨大的熔岩湖泊。欧冶子是个疯子,也是个有想法的疯子,湖泊中央,一柄不祥的长剑虚悬,嗡鸣震动,仿佛要摆脱此地禁制,又仿佛在呼唤它命定的主人。

武观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他踏上天然形成的岩石平台,向湖泊的中央,跳了下去。

似是不忍见自己的血亲殒命当场,姒启背身,道:“走了。”

西陵皇宫中,幽都王出神地瞧着某个宫殿房梁上的画。缺了一角,刻了个歪歪扭扭的猫头。骨龙在他手腕上缠着,忽然缠得紧了,在骨节明显的腕部留下明显的淤青。

幽都王呵斥一句,然后记起自己的准女婿今天是要去殉剑的。讲起来他十分高兴准女婿有很大可能死得灰都不剩下,但又想到第一个夫君还没有进门就没了,恐怕要给墨姬招致克夫的名声。纵然他不介意墨姬也不介意,被人暗地里讲坏话会打喷嚏,很不舒服。

于是他用指头弹一弹骨龙的脑袋:“去罢。”

那骨龙蹭他一下,消失无踪。片刻后,后山冶剑谷传出轰然巨响,地动山摇,又片刻,宫中诸人尖叫四散。

“龙——龙出来了!”

有个侍卫高喊。

冶剑谷的天空浓云密布,几乎看不出是白天。细密的雨丝落下,未曾触地便被热度蒸烤做白雾,白雾遮盖了所有人的视线,由是无人得见岩浆湖中境况。——骨龙张开所有肋骨,生生将被拖出地脉化形的龙气裹住消化!清圣灵气滋养骨龙枯朽的骨骼,生出血脉筋肉,长出华贵的边缘锋利的紫色鳞片。骨龙空洞的眼眶里点燃了两团金色的光芒,光芒结做实体,是赤金的眼睛……与此同时,岩浆湖里已经烧得只剩骨架的武观挣扎着爬起来,他还没有死!

骨龙伸出五爪,探向武观。它与幽都王一样,不是那么迫切的想要武观活着,或许说,它和幽都王不太一样,它更希望武观死。武观身具帝王之命,此命数又注定早早中断,何妨在他的气运还未消散之前,做自己滋补的养分呢?

此时,天空骤雨忽至,竟有与火焰之气分庭抗礼的态势。一直在幽都王亲卫队尾的秋千半悬空中,鱼尾上异色鳞片构成的纹路辉光交映,她手捧鲛珠,双目湛蓝,将武观护在一个无形的屏障里。能在火焰为主的此地大规模调用水气压制,若让她的妹妹瞧见,定然惊骇到讲不出话来。

骨龙知趣地收回爪子。

它看到这个鲛人将自己的鲛珠让渡给肉体已死的武观,鲛珠取代了武观已经烧成灰烬的心脏,以此延伸,如同骨龙吸纳地脉龙气重塑自身一般,鲛珠重塑了武观的身体。只是两者毕竟非是一族,重塑后的武观相貌与从前很不一样。眉目仍旧,只是原本漆黑的头发变成乱糟糟的兽类毛发一般的苍白,他的身形也比以前更加魁梧。——更像是一个结合了男性鲛人特征的人类。

武观睁开眼睛,他的眼睛是纯净的蓝色,和秋千一样的蓝色。

骨龙几乎立刻感受到了命轨的变动,与眼前死而复生的王子交汇的所有线条都扭曲、改道甚至断裂重组。时隔数万年,或是数亿年,它再次体验到暌违的兴奋感。

它也曾逆天而行,天为何?是居于四方的神吗?不——绝对不是,它曾触碰真正的天道命轨,然后被愚昧无知的一柄利剑贯穿,钉死在茫茫荒原。它的死亡漫长而痛苦,在漫长而痛苦中,它消磨了所有,只剩下极度的渴望。它渴望命轨再次紊乱的一刻,亦想透过紊乱的线条,一窥命轨之上的存在。

肉体捏塑完成,秋千软软跌落,勉强撑着没有倒下。失去她的庇护,那柄将要出世的魔剑也蠢蠢欲动。武观却浑然不觉。躯壳与魂灵暂时无法统合,他需要一段时间适应新的身体。魔剑在他背后,颤动渐渐明显,锋利的尖端对准他的后心,剑身发着妖异的光芒,似乎迫切想要饮血,一试自己的锋芒。

骨龙前爪猛至,当头压下,却不是对着武观,而是死死制住即将破空的魔剑。它生前虽有撼天动地之能为,此时也不过刚刚获得肉身凭依,无法制住太久。

“人类!醒过来!”它咆哮道。天光刺破乌云,金乌之光洒落大地。双目呆滞的武观一个喘息,回转身体。

“……怎么了?”武观说。“我不是……应该死了?”

魔剑停在他面前,嗡鸣得几乎要碎裂。它无法如愿,毕竟此时此刻,武观与它异体同命

云层尽破,无限光华洒落大地。双方人群这才发现,此地熔岩已经全数凝固,留下深色的流淌痕迹,武观就站在中央,他的面前插着一柄长剑,与欧冶子起初锻造的模样截然不同——更大,更适合此时的武观。

“有时自诩要突破天命的人,最终往往被天命束缚。”宋御风闻声而至,略看几眼就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侧耳细听,幽都王也迈着缓慢的步子,过来看热闹,由是他将后面的话吞回去。有些时候,宋御风异常的善解人意,异常的乐于关怀他人感受。

玉鼎不会。

“你的准女婿死不了了。”宋御风打趣说。“真高兴我养了个儿子,不必忧心女儿所托非人。”

幽都王看着下面,骨龙向武观低头,任由他抚摸自己的角。它以地脉灵气为食重塑,而魔剑以地心火焰为锻,武观又与魔剑命运相联,在未来近乎永恒的时间里,他们三个都将是一体的。

“我曾经有儿子。”幽都王低喃道。“玉鼎,我曾经有的。”

宋御风看了他一眼,重新将注意集中在下面。武观举起魔剑,无论幽都方还是王朝方,都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北溟以力量为尊,一位能忍受烈焰焚身痛苦且制服魔剑的勇士在他们心中比一位王子具有更高的地位,而王朝方的军士几乎都与武观并肩作战过,他们真心实意的为武观的平安而高兴。

“你想让我说什么呢,帝江?”宋御风用不多见的温柔语气说。“你想让我告诉你,你为神的孩子已经不再属于你了,你为人的孩子早已腐朽在泥土里,还是安慰你?”

幽都王扯出一个微笑,这样的微笑属于从前的帝江。

“你还是什么都别说吧,就像在西海,你见到我的时候一样。”

于是宋御风没有说话,他想:真可怜啊,这个人——这个神,他徒有强大的力量,却修补不了自己满是伤痕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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