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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3】真宙02

建立在莫非云没有死的基础上的正剧群像,可能存在腐向CP既视感。

01

02

次日玉玑子起来,天还没大亮。宋御风已于前厅坐下了,气定神闲的,穿一身云灰色便装,往日戴的高冠换做一只祥云玉簪,通体纯白,只簪头雕镂的云朵边缘一圈糖色。他也带些简单的行李,马牵去厩里喂干草。玉玑子刚洗漱完就过来,头发还有点乱。宋御风来见半年未曾谋面且连封问候书信也无的师弟,两手空空。玉玑子不会因此心有隔阂,他也知道玉玑子不会因此心有隔阂。

这时金坎子也起来,去外面买了早点。玉玑子贵为国师,饮食仍旧平凡,不知是不是幼时记忆作祟,总以为世间最耐吃的东西是包子。西陵城内大小十六家包子摊铺,玉玑子全都吃过,且私下有高低之分。

宋御风摆摆手,意思自己吃过了,玉玑子就左手捏着个澄沙包子,右手拿着勺儿喝胡辣汤。——就早饭而言,玉玑子这个国师当得相当不在行。他吃得很快,宋御风说:“你慢慢吃。我没什么事,下山就来看看你。”

玉玑子点头。过会儿金坎子也吃完,宋御风犹豫片刻,拍拍他的头,可把金坎子吓得不轻,好在他跟着玉玑子见多了世面,这会儿很能够端住面皮,不露出表情。

“你不要拘着他。”宋御风对玉玑子说。“还是个孩子。”

这下连玉玑子都有点被惊到了,而且差点没端住。“他稳重。”

宋御风嘴角仿佛有点笑,说:“噢。”金坎子就疑心自己上回领萧逸云去杏儿岭偷瓜的事情被捅到太虚观了——但不合理,要真认出是自己来,难道不该先捅到玉玑子那儿?

“你大徒弟更稳重。”宋御风说。“走了。”

宋御风来得快去得也快。玉玑子的“送”只是送到国师府大门口,早有人将他的马牵来。宋御风并不回头,脚步慢慢的,转过国师府的围墙,没了影踪。及至宋御风的修行境地,不说寻常距离,纵使千里之隔,也能破碎虚空,一步踏过,但从岐山太虚观到江南香雪海,他向来是以凡人的脚程,一步一步走过去。香雪海的秋天,无雪更无梅,香雪海的梅花,宋御风年小时候看过已下了论断:有风无骨,不堪一看。且红梅与腊梅居多,梅之四色里,他最不喜的正是这两色。更遑论腊梅不是梅。

玉玑子知道为什么,恐怕全太虚观的人连带冰心堂上上下下都知道为什么。

好像就宋御风自己不知情。

送走师兄,玉玑子看看水漏,也该收拾收拾,预备上朝堂继续打唇舌战。思及昨日大国师吃糕吃得甚是高兴,兴许今天能给自己留些面子。金坎子送过包子,就将萧逸云拽起来,给他擦脸擦手拿牙粉,扎头发整衣服,领着迷迷糊糊的小孩儿去潇湘楼。君蔚轮值潇湘楼到十一月,不放心萧逸云,就带过来,平日起居就在楼里。潇湘楼的厨子多半是巴蜀跟来,故而住在中原几个月也不曾改了口味,一定要照着蜀地人的习惯吃饭。

去潇湘楼和宋御风同路。宋御风走得慢,金坎子拽着萧逸云走得飞快——毕竟君蔚的龟毛八大门派出名,晚一步可能就要被从头问到脚。路上,萧逸云还没大醒,说:“汐风,你吃红糖糍耙吗?”

“不吃,你吃。”金坎子说。“上台阶。”

萧逸云就抬腿上台阶。“那你吃凉糕吗?”

他“汐风汐风”的叫个不停,金坎子略觉尴尬。太虚观弟子若是有了道号,就不怎么唤俗世名字了,像是童生开蒙之后,就不好在先生和同学面前喊他乳名。虽则金坎子的俗世名字不难听,比学名“赵光树”乳名“狗蛋”好。

萧逸云打个哈欠,熟门熟路坐在靠竹障的条凳上。君蔚早已演练过一遍弈剑听雨阁剑法,后院里冲过凉,过来看小徒弟吃早饭。早饭照旧两个红糖糍粑,一碗十六个清汤抄手,一小碟红油泡莲花白。这分量大人吃也足够,萧逸云唏哩呼噜吃完,擦净嘴,绕着竹障那边的草人绕圈消食。过会儿,君蔚又去后头忙,金坎子看着萧逸云绕足八十圈,才将木剑递过去。跟太虚观用的法剑不同,弈剑听雨阁剑招走迅疾路子,佩剑也轻巧,便是刻意加重分量的木剑,金坎子拿着亦没什么感觉。

寻常来说,萧逸云早上练一个时辰的剑,就可以出去玩耍,但今天练到七曜人寰诀,凯枫来了。

白发小孩儿看着可怜巴巴的,手上抱着很大一个带盖的碗,碗上沁出水珠,他的指头也红彤彤的。

萧逸云刚起手,见他走过来,立马停住,把木剑往草人身上一插,蹬蹬跑到金坎子身后,抓着他的大袖子。

金坎子很摸不着头脑。

应当是吵架了,搞不好还动了手。他想自己是该劝一劝,还是赶紧找人去叫君蔚。他实在没有经验,玉玑子的徒弟脾性都有些相似,外面看各不相同,底子里都懒怠动感情,往往是事情走到要吵起来的程度,两方消火,冷哼一句,当天不见。当然,懒怠动的感情动起来就没完没了,又是另一回事。

凯枫把大碗举到萧逸云面前。“昨天对不起。”

“你晓得你错?”萧逸云讲。“你昨天下狠手!”但他踮脚张望,试图看穿盖子。金坎子接过,里面似乎是半满的汤汤水水的东西,冰过。

“我就想赢……”凯枫的声音更小了,两只脚并在一起。

“哼!”萧逸云偏头,抱着胳膊。“那你讲噻……”他还在用余光看那个碗。

金坎子被夹在中间,忍着笑打开。一大碗冰粉,放了糖桂花和薄荷酱,足够吃到撑。萧逸云喜欢吃,但君蔚不让他多吃,恐怕吃多了要受凉肚痛。凯枫也喜欢。

金坎子不动声色地推推萧逸云。

萧逸云又哼了声。

“我也不对。”他说。“我不该叫你小妖怪。”

金坎子又推他一下。

萧逸云加了句:“对不起。”

凯枫点点头。“嗯!是我先不对……”

“没啥子啦。”萧逸云坐下,眼巴巴地看着冰粉。“汐风,你给我拿个勺儿呗。”

走廊那边,陆南亭很重地咳嗽了一声。凯枫立刻说:“金坎子师哥,能给我和萧逸云拿个勺子吗?”

君蔚也在咳。

萧逸云似乎心有感悟,他转过头,满怀热忱地看向金坎子,说:“汐风哥哥,勺儿!”

金坎子去外头桌上拿了两个瓷勺。两个年纪一般大的孩子开始咕叽咕叽吃冰粉,全然没有前一天剑拔弩张的气氛,后头担心的大人也都散了。陆南亭实际不算大,和金坎子差不多,不过看他模样,恐怕再过两年就要生白头发。——弈剑听雨阁里,养出他这么个严肃人,不得不说是奇葩。

想到这里,金坎子理了理头绪。玉玑子跟宋御风自然是一辈人,和卓君武、紫荆也是一辈。陆南亭、自己还有宋屿寒小一辈,萧逸云和凯枫与自己平辈……

但陆南亭带凯枫,简直是带儿子而不是带师弟。

所以才劳心劳力早生华发?

金坎子差点被自己逗乐,然而他没有想到,论起来自己也像替人带儿子,那天生的白头发上,长了一片青苔,且自己的这个“儿子”还不省心许多。

=tbc=

哎天草应该是那种有点烦但是不会真的让人讨厌的小孩儿吧,到哪儿跟谁都能混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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